皮卡皮卡皮

遥祝先生安。

【SC】Medicine药 (6)&(7)

ABO

AC后永生

现代地球pa

OOC 

发情期躁狂失忆云带球跑

秘密人偶师萨x违禁品快递员云

女装跳舞要素有

大概十一二章左右完结

共7k字


上一章


6 {第二圆舞曲}


    柯利尔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有只手擦亮了被水雾盖住的镜子,孩童懵懂的意识和模糊的世界观渐渐退化,独立的认知成型,常识与各类信息在大脑里构建出全新的轮廓。

    她可以准确地描述现在的状况和身处的环境,比如那些刺鼻的硝烟、高级雪茄的烟草味、这座酒店的名字和楼层,过去半个小时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甚至“绑架”她的人的样貌。

    这感觉很奇妙。虽然她的眼睛依旧被什么东西盖住,但是柯利尔可以如欣赏电影一般在意识里享受着这些新事物,接纳、融合、并化为己有。

    她所吸收的大部分信息和知识来源于那两位“带”她离开小公寓的绑匪,视线相对的时候,意识不受控制地侵入了那两人的精神世界——好像她天生就会这么做似的。

    抽丝剥茧,剔除那些无用的情报(柯利尔还发现其中一位私下贪污了不少组织的流动资金),留下对她有意义的。体内的求知欲疯狂翻涌,暗流之下还有丝难以名状的情绪在骚动。

    野性?似乎也不太妥贴,柯利尔从脑海里搜刮能够准确形容这股冲动的词汇,可惜两位提供“学习资源”的绑匪受教育程度有限,一时间她还找不到恰到好处的答案。

    一并增长的还有五官的灵敏度,远处的声音突然拉近,过于敏感的听觉让她有些耳鸣;气息鱼龙混杂,但辨认分类并不难,每个性别的味道都各有特点。

    现在她的身边有一个Alpha,两个Beta。他们是上下级关系,都配有能伤害到她的武器。

    柯利尔能感觉到克劳德在楼下,如果是来解救她的,那么她得按兵不动。还有一位——那人是谁?




    克劳德看着杯子里争先恐后往水面上冒的气泡出神。

    这杯香槟是刚才从路过的服务生那边顺手拿的,场内其他人要么相谈甚欢要么正耳鬓厮磨,他若是萨菲罗斯两人背靠餐台并排站着什么也不做太突兀了。

    他盯着杯子,萨菲罗斯盯着他。

    也许是Omega生育过的原因,一言不发的时候总显得气质柔和许多;身型削瘦了些,但肌肉线条依旧流畅好看。

    克劳德将信息素隐藏得不错, 不过萨菲罗斯依然感觉到微妙的不同——柚子的酸甜变得更浓郁,稍微中和了原有的苦涩,与数月前相比多几分清新。

    萨菲罗斯扫过克劳德放在一旁的楠木箱,“不说点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克劳德对这样的气氛感到不悦。他不熟练地晃着手里的酒杯——实际上香槟杯根本不需要那么晃。

    “这场宴会报名费用不菲,Omega要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收到邀请函,礼服也需要自己准备。”杰内西斯在路上告诉过他这些与寻常宴会不同的细节。萨菲罗斯顿了顿,从上到下看过克劳德的装扮,“你这么主动?”

    “我是迫不得已。”克劳德控制自己的力道别把手里的水晶杯捏碎,“有订单要送。” 

    他刻意隐去了柯利尔的事情,赌那天下午柯利尔在梦里见到的萨菲罗斯只是单纯的梦境。从离开庄园起到现在正好九个月,按照正常的月份推算孩子应该还有一个月才出生,而他现在完好地站在这里,是对萨菲罗斯的绝好反击。

    对方良久没有回应,克劳德用余光试探,对上萨菲罗斯戏谑的眼神。

    他还是赌输了。

    “她的名字叫柯利尔?”萨菲罗斯从长桌的一侧拿起白瓷盘,在琳琅满目的食物里挑了几个克劳德可能喜欢吃的夹进盘子里。

    “嗯。”

    应允的答案说出口,克劳德突然泄了力。紧绷的精神松懈下去,肩膀也跟着放松,双手往后撑在身后的餐台上。反正他的任何粗劣伪装在萨菲罗斯面前都不堪一击,没什么必要继续构建可笑的谎言了。

    “安吉尔登入系统查一下都能看见,出生日期,性别,甚至用药记录。”

    装着咸口起酥点心的盘子伸到克劳德面前,被轻轻推开了。克劳德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尽管从早上到现在他没有摄取过任何事物。

    他从未像现在这么厌恶过这个星球的医疗制度,克劳德又想起“已婚”那件事,法律上讲萨菲罗斯的确有权利这么做。

    “她......”克劳德深深吸了口气,犹豫是否要坦白柯利尔现在的处境,却发现在萨菲罗斯面前承认自己对柯利尔的照看不足比想象中更难。

    “纸条上写了什么?”还没说出来的话被突然的发问打断。

    “第二圆舞曲。”刚才萨菲罗斯去拿食物的时候他已经展开来看过了,笔记匆忙缭乱。他愈发纳闷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克劳德对古典乐毫无兴趣,水平停留在只能辨认出萨菲罗斯卧室里那台留声机传出来的乐声是悠扬还是迅疾。

    “是正开始演奏的曲子。”萨菲罗斯放下了那盘点心。

    克劳德闻言抬头望向前方舞池里摆好交际舞架势的AO们,隔着面具定位到那个递给他纸条的落选Alpha。

    “我不会这个。”

    “你只要跟进步伐。”

    克劳德咬着牙搭上萨菲罗斯伸出来的手。


    一群人沿着不存在的圆形边转圈行进边跳舞似乎是上流聚会圆舞曲的潜规则。

    萨菲罗斯的手落在克劳德的腰侧,时不时轻微使力带动克劳德的身体跟上音乐或向前或往后。

    “她怎么样?”

    现在的姿势克劳德眼前只能看见萨菲罗斯西装口袋里精心叠过的帕子一角,他死盯着这一小块布,并没有像其他几个Omega那样用几乎称得上是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们的舞伴。

    “不是很想告诉你。”

    “你在担心她体内的杰诺瓦细胞。”

    克劳德和萨菲罗斯交握的手用力一紧,结果对方放在腰间掌控身体方向的手不由分说地拨着他以高抬的手臂为圆心转了一个圈。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低语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结束之后走左边的楼梯上去,会有人带你见到你的女儿,一个人去。”

    语罢又随着旋律带他的Omega转到别处去了。

    显然这本应是那位Alpha作为舞伴贴身陪同的时候告诉克劳德的信息。克劳德从某个角度上感谢自己的直觉,虽然现在拽着他跳舞的萨菲罗斯也称不上令人放松。



    见克劳德半晌未做言语,萨菲罗斯在步伐间隙抬头望一眼角落里那个极易被忽视的楼梯,两个穿西装的人把守在楼梯两侧,耳内都塞着通讯器。

    逐渐缩小的距离增强了前几周被莫名削弱的精神感知,从踏进这栋建筑起萨菲罗斯便发现除了克劳德之外,还有一位杰诺瓦细胞拥有者在这里。

    是那个孩子,克劳德不小心把她弄丢了。

    萨菲罗斯想起他与安吉尔的对话,低头看着克劳德头顶的发旋,沉吟一会儿开口道。

    “看来你遇到的麻烦还挺棘手。”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克劳德不假思索地回击。

    萨菲罗斯有些惊讶克劳德依旧认定他与柯利尔无关。

    “她不是你的孩子。”克劳德停顿几秒又说了一遍,好像重复这个事实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勇气般,“她不是,你的孩子。”

    “但她是杰诺瓦细胞的拥有者,我们之间的联系,”萨菲罗斯俯下身去贴在克劳德的耳廓边缘道,“你一定比谁都清楚。”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你可以闭嘴了,萨菲罗斯。” 

    又一个旋转,借着惯性克劳德撞上萨菲罗斯的胸膛。

    “许久未见你精神了许多,克劳德。”萨菲罗斯透过相贴的肌肤感受克劳德轻微的颤抖。

    乐曲进入慷慨激昂的阶段,有节奏地打击乐金属声克劳德只觉得吵得心烦。

    闭嘴,他在心中默念。连续旋转的眩晕让萨菲罗斯的话听起来同他的面容一样忽远忽近。

    “不解释下这件裙子吗,一个快递订单不足以让你穿上它,很明显是什么人用某样东西要挟了你,或者说上一次这样的经验让你意犹未尽了?我记得那时候是一个黑头发的女孩。”

    “这与你无关!”克劳德抬高的声音引起周围几人的侧目,萨菲罗斯见状带着他脱离圆圈往中央走去,但克劳德不是那么配合,亦步亦趋的四条腿纠缠在一起又恰到好处相互错开,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又想做什么?”克劳德咬住后槽牙压低音量。他终于放过了眼前的帕子,仰起头直视萨菲罗斯的眼睛,这时他才发现萨菲罗斯的领带与那手帕同为蔚蓝色,和自己的瞳色交相辉映。

    “偶尔试着相信我和你是同一个阵营的,如何?”萨菲罗斯转而托起克劳德的腰,上半身轻附下去逼出一个下腰动作,克劳德避无可避只能任由胸腰后仰倚住萨菲罗斯的手臂,站起身的时候低跟鞋一跺。

    中招的并不是纹路繁复的大理石地砖,而是萨菲罗斯的鞋尖。

    克劳德满意这样的意外,至少萨菲罗斯毫无破绽的表情抽动了那么一瞬。

    “谁要相信你,萨菲罗斯。”他恶劣地模仿着萨菲罗斯的说话习惯——总在句尾加上他的名字,一遍遍地重复。

    萨菲罗斯作为引导者的男步突然停下来,架起的左手缓缓落下扣住克劳德的腰,而克劳德也不得不停下站定,这让他们在周围一圈舞动的人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第二圆舞曲与众不同的特点在于乐曲末章渐强,最后与激昂的顶峰戛然而止。

    萨菲罗斯的指尖从克劳德的腰饑线一路向上游饑走,伴随逐渐欢快的音乐,经过凹陷的脊柱,外露在空气中的蝴蝶骨,与乐谱休止符同时停在克劳德后颈的腺体处,轻柔缓慢地捻饑揉着,仿佛在对待某样价值连城的珍宝。

    他享受克劳德在他的动作下不受控制地颤栗,甚至轻微地散发了一些信息素去压制克劳德溢出的柚香。

    “你能守护好你的孩子吗?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萨菲罗斯带有蛊惑意味的气音萦绕在他的左耳。

    克劳德僵硬在原地,瞪大眼睛越过身前的肩膀无措地寻找焦点,呼吸短促而激烈,胸膛贴着萨菲罗斯的怀抱剧烈起伏,周围的宾客随乐曲结束四散开来,而他却被定住无法动弹。

    闭嘴。

    他甚至想祈求,但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萨菲罗斯放过他的腺体,温热的掌心安抚性质的在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拍了拍,克劳德才如大梦初醒般从萨菲罗斯的手臂间挣脱出来,后撤三步拉开距离,皱着眉凝视萨菲罗斯愉悦竖起的瞳孔。

    去吧。

    上下唇瓣相贴,无声的话语隔着两三米,在满堂杯盏阿谀声之间穿梭,最后映进克劳德的眼睛。


    萨菲罗斯背过身去走回餐台旁,端起被克劳德肆意摇晃过的那杯香槟,隔着气泡全无的淡金色酒液目送克劳德的背影冲向角落里的楼梯。

    “你把人激跑了?”杰内西斯走到萨菲罗斯身边,看着正通过楼梯口那两名守卫的克劳德,“放他一个人去?”

    萨菲罗斯放下手里的酒,从口袋里摸出近乎全新的手机解锁按了几下,把屏幕递给杰内西斯——他的客户刚通知他过一会儿也上楼去——再右滑画面,赫然是红色数字的倒计时。

    “那孩子也在上面,”萨菲罗斯侧目,“不太稳定。”

    杰内西斯倒吸一口凉气,眼睛落在萨菲罗斯悬在倒计时开始按钮上方的指尖。

    “你应该早点通知我的,残局收拾起来没你想得那么容易,社会边缘化人员。” 杰内西斯有些不满。

    萨菲罗斯没理会一旁杰内西斯的抱怨,收起手机若有所思地抱起手臂望着克劳德离开的方向。



7 {噩梦}



    楠木箱的把手被打磨得光亮顺滑,克劳德戴着丝绸手套几乎握不住,手掌维持抓握的姿势合起又放开,几个来回后他还是把手套褪下来扔到地上,再重新拎起这个天杀的箱子。

    通过楼梯入口之后,楼上的走廊里静谧到诡异,隔音处理比楼下的宴会厅更甚,克劳德不禁怀疑起这座酒店过去建造的初衷。拾级而上后并未是他想象的那样有人层层把守,反而是空无一人的走廊唯有尽头一扇双开门紧闭着等待克劳德去敲响。

    后颈被萨菲罗斯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难以言喻的不适,克劳德用微湿的掌心使力按揉着那块皮肤想掩盖掉Alpha的触感。这是他过去的记忆里萨菲罗斯第一次在信息素方面的越界——AO同处一室不相互影响是不可能的,但萨菲罗斯并没有用信息素控制克劳德的意思,或者说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一来杰诺瓦的共鸣比大动干戈的信息素好用得多,二是长时间的相处中克劳德多少习惯了萨菲罗斯刻意控制过的信息素浓度——习惯了随时随地保持紧张。

    可能在分开的这几个月里身体已经忘记了那份警惕,所以反应才会如此之大,克劳德这么想着。

    离开萨菲罗斯后逐渐飘远的判断力回笼,克劳德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趁四周无人平复呼吸,脑海里飞速过一遍刚才的情景试图再翻找出更多的有价值的细节,毕竟萨菲罗斯一在他面前晃悠头就疼得乱成浆糊。

    对方强迫他主动进入宴会跳一支莫名其妙的舞,而不是直接让他上楼的行为令克劳德疑惑,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是什么?而萨菲罗斯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不信杰内西斯的邀请就能让萨菲罗斯从那个庄园里出来凑这个热闹。

    很明显刚才那位传递信息的Alpha并不介意让萨菲罗斯也听见他的话,但依克劳德对萨菲罗斯的了解,他不可能跟正常人类建立类似“共谋”的交流,也就是说“老板”只是单纯的认为萨菲罗斯是个普通的与会Alpha?

    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刚才应该更直截了当地问萨菲罗斯这些问题的,虽然对方给出答案的几率微乎其微。

    历经数年克劳德面对宿敌的突发奇想早就锻炼出见招拆招的淡然,比起研究萨菲罗斯的行为合理性,面前有更亟待解决的问题,

    站定在走廊尽头,克劳德已经能嗅到门后传来的烟草气息和似有似无的硝烟味。他努力了快一百年依旧不会主动地发起杰诺瓦的精神链接,不过这不妨碍他感知到柯利尔就在这里。

    他现在希望楠木箱里的东西能多少对这位“老板”构成一点威胁,终归斯特莱夫快递负责运送的订单尽是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屋内陈设与普通的酒店并无差别,外间客厅内间卧室的套房,柯利尔被蒙住眼睛安置在外厅的沙发上。克劳德环顾一圈目所能及之处没有别人,扔了那个箱子箭步冲过去解开柯利尔眼前的黑布,小姑娘似乎还未清醒,软软地倒进克劳德的怀里。

    克劳德半蹲在沙发前,肩膀抵着柯利尔的额头给她一个能靠住的借力,空出两只手撕开阻碍步伐的长裙露出固定在腿上的那柄小刀,利落地甩开刀刃割断捆住柯利尔双手的绳结,抱起神智不清的孩子往刚进来的入口走去,他得赶在柯利尔醒来之前带她回到安全的地方。 

    意料之中地,门被结结实实地锁住了。克劳德正要抬起膝盖踹开这个看起来不算坚固的木门时,身后传来电动机械运行的声音。


    “来了就走多没意思,可爱的小人偶?”

    克劳德没想过全宇宙有人能把这个词说得比萨菲罗斯还恶心千百倍。他把柯利尔的脑袋按进怀里,回过身去面对从卧室里出来的罪魁祸首。

    他立即明白为什么这所谓的“老板”不亲自下楼参加舞会了——这位黑帮首领坐在轮椅上,刚才他所听见的正是由电动轮胎发出的机械运转声。

    “克劳德-斯特莱夫,你的身份显示已婚,但是闻起来不像是被标记过的样子。”

    “独自经营一家黑白通吃的快递公司,想过常在河边走有朝一日会湿鞋吗?”

    那人驱动轮椅靠近站在门边的克劳德。

    灯光打在对方瘦削干瘪的脸上,克劳德在脑海里搜索两秒,认出他正是那天在酒馆的晚上被自己掰断小指的男人。

    “那天你下手挺重,我回去疼了好几天,但比起那位害得我坐上轮椅的对家首领还是差了些。”

    “你找我来做什么。”

    “哦,我想想,资助一位丧偶且带着孩子的Omega,换他呆在我身边,不亏吧?”

    克劳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手里还有我敌对帮派与政府勾结的证据。”那人阴测测地说。

    “我从来不知道客户运输的东西是什么。”克劳德背在身后的手握紧蝴蝶刀,他没有耐心再陪这人废话了。门口只有楼梯处两个守卫,也许卧室里还有更多,但放倒这些人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说你还没发现这箱子里装的东西?”对方的声音突然油腻地兴奋起来。

    “我不感兴趣。”

    “哈!我跟那位先生定做了一个好玩意,我的手下说他已经见过你了,那么一定可以把这东西调整得更可爱。”那人驾驶轮椅往楠木箱的位置走去。

    已经见过了?那位落选的Alpha是斯特莱夫快递的客户?

    “咔哒”。

    门锁与箱子锁打开的声音同时响起。

    克劳德瞳孔骤缩猛地跳到墙角,同时面对负数个敌人时必须得找到不被背袭的掩体。

    来人是萨菲罗斯,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变得诡异且充满压迫感。

    轮椅上的人对着箱子里的东西发出不悦的咋舌声,转而面对踏进房间的萨菲罗斯,“初次见面先生,您的作品并不符合我的期待。”

    从克劳德的角度看去萨菲罗斯高大的身体正好挡住楠木箱,克劳德难以辨认出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不容易平复的头疼伴随着萨菲罗斯的出现再次加剧,他皱眉思考着萨菲罗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凌乱的思绪找不到突破点。

    让事态变得更糟的是一直伏在他肩膀上的柯利尔醒了。

    不,不对,那清明的眼神里丝毫不见初醒的朦胧感,她先前的昏迷是伪装。克劳德与那双立起的竖瞳近距离对视着,只觉得眼前的孩子熟悉又陌生。

    “克劳德?” 怀里的小女孩发出克劳德从未听过的、成熟且平静的声音。

    手心的刀锋刹那间顶在柯利尔柔软的颈部肌肤上,他明白这是经过杰诺瓦细胞完善过的人格——就像当时他见到蒂法后迅速补全了缺失的那五年一样。柯利尔过去见过的人只可能是绑架她的某个黑帮,那么她吸收的信息一定充满血腥残忍杀戮,这样的记忆与杰诺瓦细胞结合只可能滋生出更恐怖的后果。

    他必须,他必须把下一个危机扼杀在摇篮里。

    “克劳德。”萨菲罗斯的声音阻止克劳德的手继续用力,柯利尔听见呼唤声一并看向萨菲罗斯。两双相同的眼睛视线交汇,下一秒被忽视许久的轮椅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几名穿黑西装的人听见这喊叫后从卧室里鱼贯而出,五声拉开保险栓的声音传来,而轮椅上的尖叫声还在持续,那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缩成一团,单纯的精神折磨使他看起来并无外伤,几个手下见状只能举着枪面面相觑。

    克劳德转过身去对萨菲罗斯喊:“你先停下!”

    萨菲罗斯挑挑眉。

    “你让柯利尔停下!!”克劳德几乎是在怒吼了,高分贝的尖叫吵得他快炸开,血液上涌心跳加速,他知道这大概是杰诺瓦的共鸣,但他现在得借着这样的刺激去解决那五个拿㳧枪的人。

    危机讲究先来后到。克劳德咬着牙把先前撕过的裙子再扯短几寸,手腕一翻掀起身前的长沙发做掩护压低身型滑到那几位站成一排的人身后,爆发力凝聚在刀柄照着他们的后颈使力一点,在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前再用脚尖踢开散落满地的手枪。

    克劳德的攻击控制在能打晕他们却不至死的范围间,他不想在这么混乱的时候再给自己添多余的麻烦。

    几秒后房间归于沉寂,倒在地上的人连痛苦的哼声都没有,克劳德隔着凌乱的家具回过头看向萨菲罗斯——柯利尔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到萨菲罗斯身边,眼睛已经恢复成正常的模样,正有些不知所措地揪着萨菲罗斯的袖子。旁边轮椅上的人翻着白眼口吐唾沫,手指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意识混沌。

    “你要做什么。”克劳德再一次质问淡然而立的萨菲罗斯。他保持眼睛盯住对方的状态缓缓地蹲下身,以刚才掀翻的沙发做掩护在视线死角摸索着捡起地上的某只手㳧枪。

    突然萨菲罗斯就笑了,笑得克劳德汗毛倒竖。

    他顾不上再考虑别的,用手臂撑起身体翻跃过身前的沙发茶几冲向房间门口,跑动间左手持㳧枪射击萨菲罗斯的身侧——子弹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可以起到佯攻和威慑的作用,克劳德无比庆幸自己扔掉了另一只手套——空出来的右手甩开蝴蝶刀刃直逼萨菲罗斯的侧颈,他必须分开萨菲罗斯和柯利尔,越快越好。

    刀尖距离目标几寸的时候,克劳德被后方突如其来的冲击和巨响打乱身形。萨菲罗斯就势拽着柯利尔向右一闪,克劳德扑空,还未等他重新调整好姿势的时候,萨菲罗斯已经张开黑色片翼。

    酒店房间的玻璃被炸出个洞,黑夜里的高层建筑内狂风大作,楼下的宴会厅接二连三地传来爆破声,热浪伴随着宾客的尖叫向上翻涌,空气中四溢纤维烧焦的刺鼻气味。火舌肆无忌惮地舔舐克劳德破损的衣物,汗水顺着额角滴下,剧烈的头痛和爆炸导致的耳鸣轮番折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克劳德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膝盖发软跌倒在柔软却发烫的地毯上,杂乱的音波间依稀能听见一声清脆的击打。他用尽全力抬起头,萨菲罗斯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丝克劳德无比熟悉的笑容,巨大的黑色翅膀遮天蔽月。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视野里只剩自己努力伸出的手、无处不在的火光和歪倒在萨菲罗斯怀里的柯利尔。

    恬淡无奇的生活和势均力敌的悠久时光让克劳德近乎忘却了,那个似笑非笑的嘴角和热浪间转身而去的背影——

    是他记忆深处犹如世界末日般绝望而又刻骨铭心的噩梦。


tbc

下一章 


感谢评论红心蓝手!

萨菲真的没打孩子!

正文结束后会来个番外讲讲云失去意识前后到底发生了啥还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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